何老师的《春山》到了,开始发到我们手上。
同学们有在地铁上开始读的,有等不及的,拿出两年前的小说月报再看的。听熊燕说何老师在樱园签名签累了,大家齐声在群里说,我们的就暂时不签了,下次上课带着书请老师签。
去年底上课时,熊燕就发出几张封面图片让同学们选择,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发表意见,所以现在的成书,还有一点我们的功劳。自然对这本书有一样的感觉。
何老师说,这是一本他向盛唐、向王维致敬的书。
他说,读了一辈子的王维,六年前和朋友开车去了终南山的辋川别墅,似乎呼吸到了王维呼吸过的空气,触摸了王维种下的那棵树,回来后用两年的时间构思,再用四到五个月的时间写这本五万多字的小说,反复修改。
那几个月,每天打开电脑,就和王维在一起,度过王维生命中的最后时光,沉浸在王维的世界里。(想起何老师说的,什么都比不上写完一个作品的快乐)
何老师说,王维的诗里有一种精致、脆弱,朴素的美,人生越到后来,你会越被精致、朴素和脆弱打动,那是中国古代最高级的东西。
火光褪尽的文字,表面平静,内里翻滚,甚至灼热。这是熊燕的评价。我想起刚读过的何老师写建水的《无名井》,也是平静得不起一点涟漪的文字,朴素如生活本身。
按何老师的评价,《春山》是他目前写中篇小说的极致。他此前此后都没这样写过。故事线有,但是淡。“有一百个人喜欢已经不错了”。
何老师太谦虚了。
熊燕说,《春山》带了中国古代笔记小说的特点。结构看似散漫、自由、大量人物对话。王维与裴迪、与老方丈,句句白话,暗含机锋。懂王维的,文学性未必好;文学性好的,未必懂王维。即使懂,也还有写作者与写作对象之间缘分的问题。
入了孟城口,就看见两行古柳已发了细叶。谷里的水,激起风,柳丝在飘动。
裴迪说:“这两句诗如何?贺知章的名句:‘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王维说:“嗯,是个妙喻。”
“也还像一幅画。”
“嗯,是罢。”
“你好像在敷衍?你的诗,不也很有画意么?”
“诗中有画,不算啥。诗中有诗,才是好诗。你刚才念的,不过眼前之物。”
“至少是个妙喻,你说的。”
“妙喻,不如笨喻。”
裴迪不服气。“举个例子?”
王维想了想,竟没有想起,就改了话。“笨喻不如不喻。我的《辋川集》二十首,就没一个比喻嘛。”
裴迪道:“咋没比喻?我读着,倒句句是比喻。”
王维笑笑,也不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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