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禁》,小说,获年洛川作协“硕果杯”征文比赛二等奖,作品以两个现代青年朦胧青涩的爱情为主题,以细腻的笔触刻画了他们无意间错失的爱情以及明白真爱之后的牵挂、犹疑。小说语言优美,如小溪流水,为洛川作协征文增加了一抹亮色。作品已被洛川县文联《果乡风》杂志选用。
——编者按
玫瑰禁
十几年前初夏,那还不曾蓬勃如盖的合欢树,在房门前投下一些稀薄的荫凉。
年轻的男子微低着头,脸上隐着浅浅的羞涩和醺醺的酡红。阳光将合欢树的枝枝叶叶的阴影投在他的头上、身上以及四周的地上。风一阵一阵地吹来,阴影便一阵又一阵地漂移,似乎他也跟着晃动,一如此时的心理。一枝枝盛开的火一样的花儿在风中摇曳,似乎是他带来的香喷喷的九十九朵玫瑰。
也许他只稍稍来迟了,然而毕竟是迟了。她已经定了婚期,而他自己,亦有情深情款款的同居女友。
洛洛一直记得这样的一幅画面,尽管一天天流水的日子将当时的细节浸洇得模糊遥远。
七八年前,因出嫁而远调外省的洛洛从密友乔伊的口中得知,自己的每一个手机号码,都曾经被他用一个小本子仔细地抄录过。
“那个杨,已经好几次跟我索要你的手机号码了,可以告诉他吗?”
仿佛一枚清凉的薄荷糖瞬间抵在了舌根,喉头一紧,汩汩生津,洛洛的心里不由涌出了莫名的悲喜交加。初夏时期明亮的阳光,合欢树稀薄的枝叶,还有那怯生生的年轻男子,他微低的头,脸上隐隐的羞涩和弥漫的红晕,刹那之间便在洛洛的记忆之中醒转了过来。
洛洛压了压心里的纷乱,淡然地说道:“告诉他,也不碍事的。”略略停了停,不禁又问道:“他,过得怎样?”
“已经改行了。现在是县里一个单位的一把手。生了一个女儿,学习成绩有点勉强,人却长得很是漂亮。”
“女孩的长相也许就随了她的妈妈呢!可见他的老婆一定很漂亮了。”
“这个,就不知道了。”
洛洛想,也许他会在某个日子,*昏或者晚上,犹犹豫豫地按下那一串他仔细抄录下来的手机号码吧?
却没有。一次也没有。
两三年前,洛洛再次调回家乡。一次晚上散步,乔伊说:“前些日子,那个杨,特意跑到我单位找我了。打听你的调动情况,还抄录了你新换的手机号码。”
晚风徐来,隐隐花香。在如水的月华之中,洛洛绞尽脑汁地回想着杨的面容,却只能想起那幅以合欢树作为背景的画面,他的身高体型以及眉眼脸庞,却都已经模糊。时光在凿人,她都被凿得粗砺,对着镜子也找不回当初了。他会变成什么样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依然地,洛洛从来都不曾接到过杨的电话。
工作落实前的时段,因为上网的时间过长,洛洛的眼睛疼痛得很厉害,便去一个私人诊所看病、闲坐、聊天。眼睛的疼痛缓解之后,长时间不去诊所了,却在一次路过时被那医生唤住:“眼睛好多了吧?有一个男的,戴副眼镜,很斯文的,老来我这里打听你的眼睛治疗情况,好紧张你的!他是你什么人?”
洛洛微笑:“没有见过,我又怎么知道他是谁?”话虽如此,但是洛洛心里却是明白得很,是杨,一定是他!“或许是好久不见的同学。”洛洛封口似的补了一句。
多少年了?杨总是这样不露痕迹地探听着洛洛,仿佛一个隐形的守护神,默默地以关切洛洛生活状况的方式牵挂着洛洛。也许这份关切,对于杨来说,就是一份贴近、抵达、踏实和放心吧?而这长久的